早期天津昇平茶園的戲單
臺上一出大戲,少不了後臺一通“瞎忙”。據甄光俊介紹,早年間組織藝人搭班演戲的行會並不組織後臺服務人員,所以後臺的人始終都是以自由結合、“箱頭”介紹的方式去搭班。可別小看了這些後臺的工作者,沒了他們,再厲害的名角也得把一出正劇演成滑稽劇。
◆衣箱倌看單備戲服
“衣箱倌”是“官中箱倌”的一類,“官中箱倌”事務繁雜,幾乎什麼都管。而“衣箱倌”就是專門負責演員服裝的。他們爲演員扮裝,必須遵循5條原則:寧穿破,不穿錯;服裝平整,邊式美觀;牢固結實;演員舒服,運動自如;愛護服裝,嚴禁扯壞弄髒。
這些衣箱倌大多不識字,但只要一見戲單子或“水牌子”,就知道是什麼戲,戲裏的角色該穿什麼服裝。衣箱倌講究“衣箱技藝十字”,穿、摺、扎、楦、拾、系、脫、疊、放、點。這些技藝在各地大多相同,但天津卻有自己的傳統和特色。“疊”分大疊和小疊,帶擺的服裝———如蟒袍爲大疊,不帶擺的就是小疊。還有口訣:“大疊大壓小”,“小疊見中縫”,“先右手後左手”,“大襟壓小襟”。“放”又分“上五色”和“下五色”,將紅色服裝放在頂端。據說“在京以黃(皇)爲尊,故以黃色服裝爲上,出京則以帥爲大(元帥一般穿紅色衣服),故以紅色爲高”。
◆檢場員扔墊擺桌椅
檢場人員負責舞臺上桌椅的擺放、安置牀帳以及扔墊子等零碎事兒。可別小看了這些零碎活兒,檢場的人熟知戲裏有何角,每個角色又有何場次、何時上何時下、何時有何動作、唱腔、唱詞、白口。每齣戲裏用何物,何角色何時用何物……就連某個演員忘了詞兒,他們也可以即使提醒。
檢場人員得會扔墊子,可不是瞎扔,必須準確、及時。像《麒麟山》之類的戲,在一鑼裏同時扔出三個墊子。他們的訣竅是用一隻手的拇指、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各夾一個墊子,用大臂和二膀一次向外張開的同時,手腕和手指一起向外連續彈張三次,三個墊子便依次出去了。
別說扔墊子,連在臺上擺桌椅都有學問。他們得先“踩臺”,看看舞臺尺寸、臺板是否平整,臺毯是否軟硬合宜,從而選擇桌椅的擺放位置。椅子的放與撤都要將椅腿先在臺板蹾一下,給演員暗示;更要準確及時,必須人到椅到,否則早了影響劇場情緒,晚了,演員坐不了或一屁股坐空,笑話可就大了;還得根據演員的身材高矮和腿的長短來墊椅墊兒。墊的合適,演員的唱、念、做就舒服省力,反之,演員的腰、腿、脖子就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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