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在租界天津的販煙攤點廣泛分佈在租界地,其中以日租界最爲興盛。租界,儼然一個“小國”,天津本土巡警不好干涉,而效力於各個租界的警察又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乎,租界煙攤兒林立。煙攤兒的所在地分爲旅館、住宅、商店、洋行、娼窯五種。住宅、娼窯大多是零售,其餘的則都是大批量售賣煙土的“土莊”。
貯藏於假牆要做煙土生意,就得事先在房間裏備出假牆,不然,煙土無安全的藏身之處。“土莊”把煙土裝入提包,藏在假牆或地板內,所以租界地的旅館大多有假牆與活地板。也有的乾脆“扔”在廚房、廁所,只要是能避免引人注目,甚至還有把煙土放在垃圾中的。
但這樣的藏匿方法,不過是風聲緊的時候;若是平時,統統陳列在外,等買賣上門,毫無顧忌。
暗號像賣布“您了,要什麼顏色的?來幾尺?”“紅的,來一丈吧。”乍一聽,好像是布莊在做生意,其實就是在賣煙土。“土莊”售土因成色不同,價值自然有所差別。交易時,不稱土而稱“布”,分紅、黃、藍數種,最好的是紅“布”,價錢最貴。天津煙販們所售的,有西土、黑土、廣土、川土等類別。要一兩就說是一尺,要十兩就稱爲一丈。
運土靠軍人煙販們運送煙土從來都是私運,而且必須帶上幾名軍人壓陣。要是沒有真軍人,就由團伙假冒軍人。他們私制各種軍裝,每次販土來津,就打扮成軍官模樣。有護兵、有駿馬,劍履輝煌,舉止豪邁,令人望而卻步。遇有稽查,或者施以小恩小惠,或者威脅恐嚇。
進貨在半夜“土莊”裏,有經理、有走外、押運、會計、掌櫃等。每有大宗交易,或外地來貨,經理就會率領衆人潛伏於黑夜之中,祕密行動。他們基本是夜貓子。白天無所事事,除了睡覺養神外,還從事制料、摻料。其摻料之法,很簡單,只用兩隻手把土和料(麪筋或豬皮)握在一處,狀如和麪,直到毫無痕跡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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