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舊時天津人的小說作品,人們總會想到劉雲若的《小揚州志》、李然犀的《津門豔跡》以及“天津三大俠”(宮白羽、鄭證因、戴愚庵)的武俠小說。其實,除了民國年間此類白話小說外,清代津人所作文言小說也是頗有成就的。
天津人的文言小說首先值得一提的是大總統徐世昌的曾叔祖徐士鑾撰寫的《宋豔》此書雖冠以“豔”字之名,實則非爲“豔情小說”之屬。關於寫作此書的動機和過程,無論是書的自序還是他序都有明確的交待。據稱,徐士鑾平生喜歡探討掌故,在閱讀《宋史》等書時,深感“以世人情慾之私,最易毀名墮行,而古人亦往往於此見其真操”,而今“世局又正多隱憂”,於是,他便摘取北宋、南宋時代有關婢妾娼妓之事,按照《世說新語》的體例,以端方、德義、耿直、警悟、患害等共36門分類編次,各條下證以歷朝事實或綴以先正格言,以爲鑑戒。《筆記小說大觀》收入此書,並在提要裏稱:“義存勸德,煞費婆心,迥非《麗情集》、《婦人集》等所抗衡也。談趙宋一代豔史者,當推此書爲驪淵矣。”
刊刻於光緒十八年(1892)的《醉茶志怪》則是一部與《聊齋》性質和體例完全相同的文言短篇小說集。該書的作者是天津的一位窮途末路的文人。此人姓李,名慶辱,字筱筠,號醉茶子,大約生活在清朝晚期。李本是飽字之士,卻一生不遇,寒窗坐老。《醉茶志怪》全書四卷,共338則,題材多爲鄉里見聞、民情風俗、軼事掌故、鬼狐情怪等,雖頗多轉述舊聞,但其中也流露出作者對封建制度的不滿,也有對爲官作宦者貪婪、驕橫醜惡面目的無情揭露。由於該書作者是地道的天津人,《醉茶志怪》中幾乎有一半以上的故事都發生在天津,人們可以從書中讀到許多本鄉本土的軼聞趣事,從這一點上看,該書的確不失爲天津掌故和風土人情的大彙集。(章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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