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在青少年時代,即以金石書畫名聞津門。在這中間,徐耀庭其人所起之作用,是不能忽略的。
徐耀庭(1857-1946),名恩煜,祖籍河北省鹽山縣,世居天津。徐氏兄弟3人,長兄恩炘,字子明,系天津一著名畫家。因家學淵源,耀庭亦擅書畫篆刻,且有一定影響。徐在十六七歲時,就到“桐達李家”當賬房先生。李叔同的童年和少年時代,是在徐的相伴下度過的。徐比李大23歲,倆人卻相處融洽,並無主僱之分。李尊稱徐爲“五哥”、“老哥”、“徐五爺”。心中有何不快,或有一時不能公之於衆的想法,都願意向“徐五爺”一一道出,並求其幫助。徐雖非津門名士圈中人,也不是李叔同名義上的老師,但徐之於李,在亦師亦友之間,可以說,徐是李在金石書畫等藝事上的啓蒙者。
任何藝事,不入迷者不得其道,不下苦力者難得其功。李叔同從10歲左右開始學習金石書法後,一直得到徐耀庭的指點。1896年,徐爲李家事務遠去張垣。在此期間,李曾10多次給徐寫信。信中,除生動地反映了二人的親密無間,無話不談,也描述了李當時在金石書畫等藝事上向徐誠心請教的情景。李每刻有圖章,便拓印郵寄,請徐“指謬”,或將新寫書件寄徐,請其“指正”。他還一再請徐在外地採購上等圖章、鐵筆、碑帖等藝事用品。7月28日信中說:“閣下在東口,有圖章即買數十塊……愈多愈好。並忻在京都買鐵筆數支。並有好篆隸帖,亦請捎來數十部,價昂無礙,千萬千萬!別忘別忘!”此類言辭,在其信中隨處可見……其孜孜於金石書畫之情,其切切於博取傳統之意,躍然紙上,情真而意切。這些,又都與徐耀庭之助有關。
自1898年秋南下滬上,李叔同依然將徐耀庭視做藝事上的同道和可以求助的師友。他在編成《李廬印譜》後致信徐說,“蓋印圖章一事”,“緣滬地實無其人”,“尤須寄津求執事代辦”。然該譜惟有序文流傳,未見印譜問世。實爲金石學界之一件憾事。而由徐氏後人等珍藏、近年在天津出版的《李叔同印存》,如果就是當年李由滬寄津,請徐“蓋印圖章”的稿本,收藏者之功亦大矣。
李在滬上和留日期間,還曾多次給徐寫贈過詩、書、畫等,以表達他對這位老哥的深切懷念之情。(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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