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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篇】天津建衛六百年·民風嬗變記憶不改


http://www.enorth.com.cn  2004-07-20 09:53
【專題】天津設衛築城600週年

  

當年熱鬧的戲院,如今成爲了博物館。

  老天津衛見面打招呼和別的地方有一個最大的區別,那就是天津人見了面兒以後打招呼一般都稱呼對方“二爺”。不管這人在家裏行不行二,見面都叫“二爺”那誰是“大爺”呢?原來老天津衛的家裏邊都將“大爺”的位置讓給了“娃娃哥哥”。

  天后宮前祈福求子

  娃娃爲兄長子爲弟

  老天津衛見面打招呼和別的地方有一個最大的區別,那就是天津人見了面兒以後打招呼一般都稱呼對方“二爺”!不管這人在家裏行不行二,見面都叫“二爺”。那誰是“大爺”呢?原來老天津衛的家裏邊都將“大爺”的位置讓給了“娃娃哥哥”。這“娃娃哥哥”是從天后宮給“拴”來的,那可是咱們天津獨一無二的風俗,上了些年紀的天津老人幾乎都有這麼一位“哥哥”。而七十多歲的顧大娘講起她的這位“哥哥”,更是別有一番體會。

  “我就是我媽媽給‘拴’來的,我小時候在腦後有一塊銅錢大小的地方不長頭髮,老人們都說那就是‘送子娘娘’把娃娃壓下來的時候留的。從小到現在我都不敢進天后宮,一到跟前心裏就哆嗦,那是害怕再被‘收回去’!”雖然誰都知道“拴娃娃”毫無道理可言,但老太太至今仍對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

  “聽我媽媽講,她和我爸結婚之後好幾年沒孩子,家裏都挺着急的,老人們就說到娘娘宮‘拴’個娃娃回來吧!結果到了臘月十五我媽媽就去娘娘廟了,那時候的娘娘廟有個‘娃娃山’,就是好多泥娃娃都趴在‘送子娘娘’的身上啦、腳下啦,我媽媽許願之後就看啊,嘿,一眼看中了一個穩穩當當在那兒坐着的泥娃娃,就拿請來的紅布條系在了脖子上,偷偷帶回家了。結果沒過多少日子我媽媽就懷上我了。我生下來以後就叫‘二閨女’,爲嘛呢?因爲我上面有個‘娃娃哥哥’啊。”

  據顧大娘講,拴來“娃娃哥哥”以後還有很多的講究,而且就是在自己生了孩子之後,這“娃娃哥哥”不但不會被“束之高閣”,而且還能跟着長歲數、長輩份。

  首先,雖說是“拴娃娃”,但不能叫“拴”得叫“偷”,也就是把娃娃“拴”回家的時候不能讓天后宮裏的老道瞧見。沒讓老道瞧見啊,這娃娃拿回去立得住,要讓老道瞧見哪,他立不住,白養活!你拿回去呀,回頭還得跑回天后宮來。那怎麼讓老道看不見呢?就得用銅錢向老道身上扔,一扔他就躲了,他一躲就能將娃娃給“偷來了”。

  從天后宮“偷”回來的娃娃都是光着屁股的,你得給他做小褥子、小被臥,擱在牆犄角或是被臥底下,平常的日子到喝茶的時候了得擺碗水,該吃飯的時候了就擺碗飯。要是到了大年三十,得把屋門打開,好讓娘娘把娃娃送進來!然後再弄一盤子餃子放在炕上,把這娃娃拿出來放在餃子旁邊,拴娃娃的小媳婦拿着馬勺,磕門檻兒,一邊磕着一邊念歌兒:“黑娃娃,白小子,上炕跟着媽媽吃餃子!”

  要是這家生孩子了,就得每年到“洗”娃娃的地方“洗”去,像宮南宮北大街、鼓樓北、襪子前衚衕,都有“洗”娃娃的。說是“洗”其實就是再換一個,新換的這個得比原來的顯得歲數大,就好像“娃娃哥哥”也一年一年長似的。等到這家的孩子結婚了,那“娃娃哥哥”就得迎着門兒擺在條案上!衣服也變成袍子馬褂兒,旁邊擱着茶壺、茶碗,夏天拿把扇子,冬天拿對核桃。等到下一輩有人結婚,它還得“留”起鬍子!這時候就不叫“娃娃哥哥”了,得叫“娃娃大爺”!長輩了。要是“拴娃娃”的人死了,就得將這“娃娃哥哥”送回天后宮,到什麼三節兩壽了,家裏的其他人還得給它拜節拜壽去。甚至有的鬧分家,這“娃娃大哥”還得分一份呢!

  婚喪嫁娶規矩繁多

  紅白喜事主事一人

  婚喪嫁娶都是人生的大事,在天津一遇到這種事就會出現這麼一種人,他忙前忙後,大聲吆喝,無論是這家的親戚家屬,還是長輩朋友都得聽他一人號令,這種人被稱爲“大了”。而“大了”在老天津衛甚至已經形成了職業化。今年已經80多歲的戴大爺在年輕的時候就是一位職業“大了”,老爺子提起時下的一些專門坑蒙拐騙的騙子“大了”,氣得鬍子都撅了起來:“現在這些所謂的‘大了’都是些騙人的玩意兒,除了讓事主出錢,別的是什麼都不懂!像我們過去幹這行的,都特規矩,除了事主給的‘喜錢’以外,多一分都不要。”

  戴大爺介紹說:“天津話的‘大了’最開始指的是一個家族或是衚衕裏德高望重、能言善談的人,家裏要是有了什麼糾紛就把他請出來了事。他們了事一般不糾纏細節,儘量使問題簡單化,要求在大方面雙方都過得去,經常一句‘看我的面子就完啦’就能把事情給化解了。你想幹我們這行的能被人們稱爲‘大了’,能是坑蒙拐騙的主嗎?

  “過去老天津衛要舉辦這類紅白喜事,這裏面有許多繁文縟節和風俗習慣,而且要求的很嚴格。像辦喪事從穿衣(壽衣)、停屍、下棺、入殮到出殯,都有規矩,可大多數的老百姓都不算太清楚這裏面的規矩,有這事就害怕哪點做的不對,讓自己或是家人遭‘報應’。這時候就需要我們出來妥帖地替事主把一切場面應付下來。

  “過去稱得上是職業‘大了’的主要有兩個地方,一個是茶房,那是專爲舉辦婚喪嫁娶、生育嬰兒和慶祝壽辰各事服務的。另一個是槓房,也就是當時的殯儀館,裏面全是專門操辦喪事的。天津的大戶人家一般都邀請茶房裏的師傅來操辦,無論婚喪嫁娶、娶妻生子、生日滿月都有專門的人操持。一是講排場擺闊氣,再者也想通過這些茶房的師傅嘴來傳名聲,天津哪家有錢,辦事闊氣都是靠他們來宣傳的。而一般的老百姓除了辦喪事以外,一般不會請‘大了’,俗話講‘當大事’嘛。其他的事都是請家裏或是街坊間懂得老例兒多的人出來操辦。

  “我們伺候喜壽事時,一般要穿一件藍布大褂;伺候喪事時要穿一件白布大褂,如果是冬天在講究排場的富家出大殯時,攙扶着‘重孝子’(如亡人的兒子)的,要反穿一件羊皮馬褂。讓人們一眼就能認出誰是‘大了’,有什麼事都得找他做主。我們這行也和其他手藝人一樣,也得拜師傳徒弟,要不然這麼多規矩誰教你啊。由於我沒幹多久就破除迷信,一切從簡了,所以我只帶了一個徒弟,現在還在殯儀館工作。”

  五湖四海齊聚津門

  五花八門百姓樂聞

  從清代中葉開始,天津衛已經成爲北方的經濟中心,商業繁榮,人口密集。這也爲天津成爲當時的文化中心奠定了基礎。“北京學戲、天津唱紅、上海賺錢”,是當時京劇界流傳着的一句名言,由此也可以看出天津當時文化生活的豐富多彩。那麼舊時天津的老百姓都有什麼娛樂消遣呢?

  天津一般的老百姓也就只有在年節的廟會時才能看到一些“撂地”、“跑棚”的表演,這些表演基本上都沒有固定的演出場所,“撂地”只是就地畫個圈,而“跑棚”則是指簡單地用帆布搭建一個臨時的場子表演了。“撂地”的都是演完一段收一次錢,而“跑棚”的基本上是一毛錢聽十分鐘,就像侯寶林說的相聲《三棒鼓》描寫的一樣,十分鐘敲一次鼓,收一次錢。演出的節目包括相聲、雜技以及蹦蹦戲(評戲)等,這些演出大都集中在南市三不管、北開、老龍頭、侯家後和河北大街一帶。

  而相對高級一些的演出場所也有很多的形式,最早的演出場所叫做“茶園”,京劇表演最早都在這裏演出。茶園雖爲演出場所,實際入園者主要以喝茶爲主,聽戲爲輔。觀衆入園只收茶資,不收看戲錢。當時,茶園主要分佈在侯家後、鈔關一帶,比較有名的有稱爲“四大名園”的金聲茶園、慶芳茶園、協盛茶園和襲勝茶園,以戲好、角好、水好、茶葉好、服務周到而聞名津城。到了近代,戲院的形式開始興盛起來,1927年建成的春和大戲院和1936年建成的中國大戲院,都是當時全國一流的著名劇場,能夠在此登臺演出的基本上都是當時的名角,像北京的“四大鬚生”、“四大名旦”都曾在此登臺獻藝,而後聞名全國。而像被稱爲“伶人十三絕”之一的劉趕三和“老鄉親”孫菊仙則都是天津自己的名角兒。除了京劇之外,評劇四大流派的代表人物白玉霜、劉翠霞、愛蓮君、喜彩蓮也曾齊聚津門,長期佔據着北洋戲院、新明戲院、國民戲院和聚華戲院。

  除了戲院之外,還有演出雜技的雜耍園子,像小梨園、大觀園、中原遊藝場、玉壺春、慶雲戲院等都是天津著名的雜耍園子。進入20世紀初,天津還出現了電影院,由周紫雲創建的上權仙影戲園是天津的第一家電影院,此後,英籍印度人巴立又建立了平安電影院。看電影的大多數爲外國人。影片基本上都是美國影片,美國各影片公司的影片在上海放映後,便直接運到天津,不僅速度快,而且數量大。

  稿源: 北方網   編輯: 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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