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樂寺和它的文化遺產
“獨樂寺,中國現存最古老的樓閣式木結構建築之一;它與遼寧奉國寺和山西華嚴寺並列國內僅存的三大遼代寺院;觀音閣內,通體高達16米的觀世音菩薩泥塑像是國內最大的泥塑之一;而乾隆皇帝臨摹王羲之、顏真卿、蘇軾等大家書法作品的28通壁碑更是世所罕見……”記者從一本旅遊便覽中節錄下的這幾行文字,足以讓人們對獨樂寺這座位於天津薊縣城內的千年古剎肅然起敬。
在獨樂寺採訪的過程中,寺院中的一草一木都令記者感受到來自歲月與文化的悠遠韻味。薊縣文物保管所李天勝副所長向記者介紹,獨樂寺始建於唐代,目前寺內的主體建築山門和觀音閣是遼代統和二年牗公元984年牘重建後的遺存。尤其是觀音閣內的泥塑菩薩塑像和元代彩色壁畫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記者在觀音閣中看到,這尊“十一面觀音”塑像面部豐滿,姿態優美,造型勻稱,線條流暢。與普通佛教塑像不同,“十一面觀音”整體向前傾斜了將近10度,這對於一尊高達16米的泥塑來說堪稱力學奇蹟。“鐵線”勾勒的彩色壁畫,畫面線條簡約流暢,與其所描寫的世俗題材相得益彰。畫中人物的神態與動作高度協調,呼之欲出,達到了形神兼備的完美境界。
在獨樂寺東側的乾隆行宮院內,記者看到,28塊乾隆皇帝臨摹的書法作品壁碑或粗獷蒼勁,或圓潤清秀;文辭華麗雋永,寓意悠遠……李天勝告訴記者,這裏集中了這麼多乾隆書法碑刻,即使在全國範圍恐怕也是無出其右的。將來在申請世界遺產的申報材料中,這些碑刻的價值將絲毫不亞於獨樂寺的建築以及雕塑。
獨樂寺的申遺門檻有多高
作爲天津惟一進入世界文化遺產備選名單的薊縣獨樂寺,能否申遺成功的關鍵是什麼?
按照聯合國《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規定,凡提名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的文化遺產項目,必須符合下列一項或幾項標準方可獲得批准:代表一種獨特的藝術成就,一種創造性的天才傑作;能在一定時期內或世界某一文化區域內,對建築藝術、紀念物藝術、城鎮規劃或景觀設計方面的發展產生過大影響;能爲一種已消逝的文明或文化傳統提供一種獨特的至少是特殊的見證;可作爲一種建築或建築羣或景觀的傑出範例,展示出人類歷史上一個牗或幾個牘重要階段;可作爲傳統的人類居住地或使用地的傑出範例,代表一種牗或幾種牘文化,尤其在不可逆轉之變化的影響下變得易於損壞,與具特殊普遍意義的事件或現行傳統或思想或信仰或文學藝術作品有直接或實質的聯繫牗只有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或該項標準與其他標準一起作用時,此款才能成爲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的理由)。
如果按照上面的標準,薊縣獨樂寺恐怕早就高高越過了申報世界遺產的門檻。不過即便如此,獨樂寺的申遺之路恐怕依然是漫漫長兮。
獨樂寺的差距在哪裏
薊縣文物保管所的副所長李天勝告訴記者,現在天津、遼寧和山西“一市兩省”已經達成獨樂寺、奉國寺和華嚴寺三寺聯合申辦主題爲“遼代建築”世界遺產的意向。他認爲“聯合申報”讓大家抱成團,也可以增加項目的“歷史厚重感”,對申遺成功是有利的。記者就此事採訪天津市相關部門時,被告知不便透露細節而遭到婉拒。
不過聯合申報卻有失敗的先例。日前,江蘇的周莊、同裏,浙江的烏鎮、西塘、南潯,就因爲合報世界遺產“江南水鄉”最終鬧得不歡而散。不能成功的原因無外乎是各方在利益的博弈中摻雜了太多的地方主義色彩。借力的辦法固然好,不過把握不好也許反而耽誤了我們的申遺步伐。
有關人士談及獨樂寺申遺的差距時認爲,獨樂寺周邊的規劃做得遠遠不夠,在本地文化發掘上應該多做“加法”。根據成功申遺的經驗,對遺產地的文化挖掘得越深入,遺產地保護與開發項目設計得越合理,獲得批准的機率也就越高。而對獨樂寺項目來說,現在還沒有看到一個完整的規劃藍圖。從去年開始,天津市加大了薊縣獨樂寺周邊地區的考古發掘工作的力度,而且也取得了不小的收穫,比如對東大井漢墓羣的發掘,再比如對唐遼元明清地層的發掘。不過,如何將考古成果與獨樂寺項目整合起來仍然是天津應該認真考慮的問題。(王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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