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單絃又稱牌子曲,是由岔曲發展而成。岔曲據傳爲乾隆時的寶小岔所創。本來是各地的民歌小調,經寶小岔改編填詞在八旗兵中傳唱,以後別人再寫這種類似的作品,也稱爲“岔曲”,使它成爲一種文體的名稱。
在清代乾隆六十年刊刻的《霓裳續譜》和道光九年刊刻的《白雪遺音》中,都已收入許多岔曲,說明在清代中葉岔曲是非常流行的一種形式。在《霓裳續譜》中,已有把兩個曲牌連接使用的現象,如《佳人獨自頻差嘆》則是[寄生草]接[隸津調]。也有的把岔曲斷開,中間夾唱曲牌,如在同書中,還有《佳人下牙牀》便是岔曲(實際就是今日的[曲頭])中間加[剪靛花],再接岔曲(即今日的[曲尾]);在《大女思春》中,則是岔曲→剪靛花→楊柳條→寄生草→岔曲。至《白雪遺音》中,已收入的《醉鬼》一段,便形成曲牌連接體的形式,它是曲頭→南鑼兒→耍孩兒→倒推船→硬書→數唱→太平年……已經成爲今日單絃牌子曲的形態,這樣就可以表現更豐富的內容,在清代被許多八旗子弟作爲消遣演唱。
隨着清廷政權的衰落,“錢糧”發放困難。已有不少人以此換取酬金,但表面上還是以票友的身份出現,多是給“把兒頭”(即票房主辦人)提困難,索物要錢。光緒年間司瑞軒創辦的“隨緣樂”票房,自爲“把兒頭”,他深知其中陋習,拒絕票友們的要挾,與票友們鬧翻,因此對當時流行的八角鼓唱法進行改革,創造一種自彈自唱的演出形式,取名“單絃”,成爲後世流傳最廣的八角鼓形式之一。“隨緣樂”也就成爲他的藝名。“隨緣樂”雖然是以票友的身份出現,但卻是以此爲生。所以光緒十二年李虹若在《朝市叢載》中輯錄當時人寫的一首竹枝詞作譏諷。其詞曰:
技藝京西號隨緣,張貼特請姓名傳;
受他刻薄人爭樂,子弟明稱暗要錢。
其實當時並不只是司瑞軒,很多唱八角鼓的八旗子弟也都是如此。清末民初已有公開“下海”從藝者,以全月如、德壽山、桂蘭友、何質臣等爲代表的一代演員,公開參加藝人班社演出,使八角鼓中的單絃成爲當時曲藝場的一項內容。民國以後又出現了以榮劍塵、常澍田、謝芮芝爲代表的三大流派,其他還有金曉珊、譚鳳元、曹寶祿、汪劍雲、張劍平、張伯揚、李志鵬等,使單絃成爲曲藝場中的主要曲種。
20世紀30年代中期以來,在曲壇上又出現一批女演員,如王鳳久、石慧儒、雪豔花(司馬靜敏)、石連城、趙玉明、馬增惠、桂月樵、廉月儒、新韻虹等。“文革”後又有劉秀梅、張幗英、陳寶萍等活躍於曲藝舞臺。
在單絃發展史上,先後出現過岔曲、腰截、羣唱、拆唱、單絃、連珠快書等幾種形式。併兼唱琴腔、黃鸝調等,因其篇幅短小,也可併入今日岔曲之中;“腰截”是岔曲分開中間加牌子;“拆唱八角鼓”是兩人以分包趕角的方式對唱牌子曲,以插科打諢,製造笑料爲主,現已無人演出,今日曲藝舞臺上只有岔曲、單絃、連珠快書三種形式。(倪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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