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泥”,應該稱之爲是“棘手”。棘,是一種枝上帶刺兒的灌木,譬如酸棗樹。《詩經》“園有棘,其實之食”。說的就是帶刺兒的灌木,那上面結出的果實,可以吃。但是,如果把帶刺兒的灌木握在手裏,那就要扎手了,所以,古人才把生活中遇到的麻煩事,說成是棘手。
棘手二字,於先人的文章中常常可以見到,清人龔自珍文章:“署中因循,憚於舉事,若再積數年,難保案牘無遺失者,他日必致棘手。”說的是官場的雜亂無章,遲早要丟失文件,到那時就麻煩了。把龔自珍的文章變成口語,那就不嚴肅了。
民間俗語,自然就比官方的規範語言形象,給人的印象也深,說“棘手”,有人就聽不懂,常常聽人說“這件事有點扎手”,就是棘手一詞的通俗化演變,“扎手”還不形象,“崴泥”,好懂了,說起來也上口了。比“崴泥”更尷尬的境地,“崴稀泥”,那就更形象了,雙手在一團稀泥中崴,越崴越崴不乾淨,崴到最後,崴了兩手稀泥,越洗越粘糊,沒法兒辦了。
什麼麻煩事讓人“崴稀泥”?又有一個天津詞兒:“羅羅缸。”怎麼就是“羅羅缸”?說得明白,寫不出來。張家借了李家的房子住着,李家又把張家的房子租了出去,租房子的把人家的房子賣了,賣了之後,又把錢借給了老劉家,老劉家拿着人家賣房子的錢,跑了。一環套着一環,“羅羅缸”,打不清的官司,各方還都找到街道代表,街道代表還不能不管,“羅羅缸”、“崴稀泥”,這種事情真是沒有辦法了。(林希) 相關專題:魅力天津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