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一生埋頭書籍,或讀或寫,相伴終生。不論是詩詞歌賦,抑或解經注史,都是他們辛勤的勞動成果,歷代相承,匯成中華民族文化洪流,波瀾壯闊,滔滔無際。室名齋號中頗有一些反映他們讀書治學的專業內容和特色。
詩禮堂,清王又樸室名。又樸(1681~1763),字從先,號介山,天津人,雍正進士,以治經爲長,著有《詩禮堂全集》。此室名取意於孔子誨其子孔鯉的“趨庭受教”之典。《論語·季氏》載:“陳亢問於伯魚(鯉)曰:‘子有異聞乎?’對曰:‘未也。’嘗獨立,鯉趨而過庭,曰:‘學詩乎?’對曰:‘未也。’‘不學詩無以言。’鯉退而學詩。他日又獨立,鯉趨而過庭,曰:‘學禮乎?’對曰:‘未也。’‘不學禮無以立。’鯉退而學禮。聞斯二者,陳亢退而喜曰:‘問一得三:聞詩、聞禮、又聞君子遠其子也。’”
藜經堂,清劉秉心室名。秉心,字性孚,靜海人,嘉道間廩生,於經學尤爲嗜愛,著有《藜經堂文稿》等。此室名取於漢劉向校書、遇老人授經的故事。據《三輔黃圖》六載:“劉向於(漢)成帝之末,校書天祿閣,專精覃思。夜有老人着黃衣,植青藜杖,扣閣而進。向暗中獨坐誦書,老父乃吹杖端煙燃,因以見向,授《五行洪範》之文。”
繡餘吟館,清周常琇室名。常琇,字友蘭,天津人,周光裕之曾孫女,能詩,著有《繡餘吟館詩草》。繡餘,即從事刺繡之餘。刺繡乃古代女子基本技能之一,爲“女紅”重要內容,而讀書、寫作被視爲繡餘之事,古代女性著述稱爲“繡餘”者,不勝枚舉,可見女子被處於壓迫地位。
理石山房,王新銘室名。新銘(1870~1960),一名吟笙,天津人,清光緒舉人,繼嚴範孫之後創辦小學,解放後被聘爲市文史館館員,工詩、善畫、喜篆刻、善聯語,著有《理石山房印譜》、《嘯園楹聯錄》等。其室名因其精篆刻而得。
簠室,王襄室名。襄(1876~1965),字綸閣,天津人,甲骨古文字學家、文物考古學家,解放後任天津市文史研究館館長,著有《簠室類纂》。簠,古代祭祀時用以盛稻米的器皿,長方形,口多外侈,有四短足。《禮記·樂記》:“簠簋俎豆,制度文章,禮之器也。”以此名室,示其學業愛好內容。(劉尚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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